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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裡的沂蒙︱解放臨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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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沂是隴海路以北的軍事重鎮,自1938年被日軍攻陷,日本侵犯軍在此據守了7年之久。1945年8月15日,日本政府宣告無條件屈服。第二天,據守在臨沂城的大批日軍撤逃棗庄,臨沂城被偽軍所據,偽軍妄圖憑借堅固的城防與公民為敵。

  早在日軍屈服之前,山東分局、八路軍山東軍區,就開始了解放臨沂城的准備作业。沂蒙軍分區部隊和魯中軍區第四團,在沂蒙軍分區統一指揮下,圍殲城北的王洪九部據點,掃清八路軍南進路途﹔濱海第二軍分區部隊圍殲城東各敵據點﹔魯南榜首軍分區及山東軍區教導團,阻擊西面声援的王洪九部,為解放臨沂城作好悉数准備。之后,山東軍區又指令3個軍分區部隊,在日軍主力撤走后,不要等候上級指示,要乘機当即搶佔臨沂城。

  1945年8月17日,沂蒙軍分區司令員孫繼先接到“臨沂日寇將要撤走”的情報后,当即指令正在進行白沙埠戰斗的第11團,帶足炸藥和器件,火速趕到臨沂城下。風塵仆仆地趕到臨沂城下的第11團得知日軍已經在前一天逃往棗庄了,在研讨了當時的敵我情況后,第11團認為應趁城內偽軍人心惶惶、指揮混亂之機發起攻擊,破城殲敵,並決定於當日晚間向臨沂城北門發起進攻。經過5小時激戰,以傷亡70余人的代價,炸開臨沂城北門三道門中的兩道。正當部隊向最终一道城門推進時,忽然接到城東郊的山東野戰軍第二師的3道指令,要求第11團中止攻擊,撤出戰斗,攻城任務由濱海軍區第四團和第二軍分區部隊接收,第11團撤離戰場。這也讓攻城部隊失掉了最有利的破城殲敵戰機。兩天后,濱海軍區第四團從城南關向守敵發起攻擊。第四團使用與城牆一般高的美國教會醫院樓房,在輕、重機槍掩護下架梯強攻,兩次攻上城牆,均被城頭偽軍的密布火力反擊下來,第四團傷亡二三百人,攻擊失利。

  8月20日,我攻城部隊又發起進攻。由於城高牆厚,裡外均用沙袋護衛,連續進行了四次爆炸,僅炸翻城牆外殼數百米和牆上兩個炮樓。在强烈炮火掩護下,一排排戰士越過城壕,扑向城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喊殺聲,匯成一股股狂濤巨浪。城頭偽軍使用高牆深溝、精巧的兵器和足够的彈藥,拼死頑抗。戰斗開始后不久即進入白熱化狀態。攻城部隊勇敢頑強,不怕犧牲。特務團突擊隊第四連,在敵人手榴彈壓制下,前仆后繼,架梯登城。指導員楊光在率隊沖鋒前,從衣袋裡掏出一切的東西作了告知,並且指定了代理人。架雲梯時,他負了重傷,仍向沖鋒的戰士喊道:“沖呀,沖上去便是勝利!”戰士傅延祥,為了不讓梯子被敵人推下來,用膀子將梯子死死頂住。偽軍不停地向他射擊,他毫不畏懼,像一座鋼鐵鑄成的伟人,耸峙在戰斗的火光中。下來之后,衛生員發現他身上負傷11處,全身衣服被血渗透。特務團后續部隊一部,被敵人的強大火力壓迫在城牆下的一片開闊地裡,傷亡很多添加。同志們隻好一個個翻滾到護城壕裡,暫時逃避熾烈的炮火。他們長時間泡在壕溝污水裡,蹲不下,站不穩,又飢餓又勞累。陣地上的戰友,隻好將窩頭扔進水裡,讓他們撈起充飢。這些戰士一向堅持到天亮,才撤回八路軍陣地。城東南角,濱海第四團的指戰員,也與敵人展開了殊死搏斗。部分突擊隊員冒著密布的戰火,勇敢地登上了城牆,佔領了東南角的碉堡。但友鄰陣地的重機槍沒能封鎖住南門的城樓,敵人火力擊斷了攻城部隊的登城雲梯,封鎖住了即將登城的第二梯隊。南門城樓的敵人端著步槍、輕機槍,成群地向東沖來,東城的敵人也由北向南,向他們夾擊。沖鋒的戰士們復退回碉堡,向外投擲炸彈。他們拼完一切的炸彈后,同敵人展開了肉搏。

  沒有倒下的戰士决然翻身跳下十幾米高的城牆,爬回八路軍陣地。緊接著第2次攻擊,由於偽軍死命頑抗,又加上城防堅固,八路軍特務團、第四團第三營、第十一團第三營雖然打得骁勇頑強,但都被守敵的强烈炮火壓制,被逼退回到城壕內,且遭到严重傷亡,隻得撤出戰斗。

  當時的臨沂城牆異常堅固,有15米多高、12米多厚,一般的炸藥拿它沒辦法,并且城牆下方不遠處有很深的護城河水,日軍逃走時還在城裡留下了很多的兵器彈藥、糧食和許多明壕暗堡,所以我軍屢次攻城受挫。守城的偽軍很囂張地認為,“鬼子來的時候,用飛機大炮打了48天,八路軍沒大炮沒飛機,休想攻進臨沂城。”

  攻城部隊總結攻城受挫的原因,詳細剖析各種情況,決定選擇在城西北角用坑道作業的办法,爆炸城牆,打開打破口。濱海軍區工兵營的工兵連和十一團臨時抽調的一個作業連承受打坑道任務后,每晝夜以5至6米的速度掘進。為了盡快打通坑道,臨沂縣洪瑞區80多名民兵受命參加坑道作業。

  民兵們接到告诉后,踏著泥濘小路趕到臨沂,第二天就架好橋,筑好工事,開挖地道。子彈不時掠過頭頂,他們依然不停地挖。榜首天一個班參加,第二天添加到兩個班,第三天今后,整個中隊悉数參加了。坑道裡空氣不流转,民兵和戰士有的頭暈,有的嘔吐。暗淡的豆油燈下,他們赤裸的脊背上满是黃豆大的汗珠。9月9日,經過8個晝夜的奮戰,一條100多米的坑道終於挖成。工兵連夜將裝在棺材裡的6000斤火藥和150斤TNT,從坑道內遞進城牆,安上導火索。

  9月10日清晨,驚天動地一聲巨響,帶著硝煙和塵土的氣流向四面强烈沖擊,城西北角的大碉堡已無影無蹤,但城牆過高過厚,牆內側依然耸峙未倒,隻形成了50度的斜坡,未被彻底炸成打破口。幾乎是在沉雷般爆炸聲的同時,城四面響起了密布的槍聲和八路軍戰士的奮勇沖殺聲,總攻開始了。擔任主攻的第四團戰士奮勇沖上打破口,敵人集合重兵死守打破口,進攻受挫。12時,第四團發起第2次沖鋒,仍未见效。白日兩次攻擊失利后,指揮部調整布置,決定實施夜間攻城,主攻任務改由赋有攻堅經驗的軍分區部隊十一團擔任。主攻部隊制訂了詳細的作戰路線和實施计划,作了細致而足够的准備。他們分成了4個進攻梯隊,為了對付偽軍敢死隊,准備用麻袋裝好沙土,每前進幾十米,便用沙袋壘成臨時擋牆,敵人反擊時,則用爆炸手雷和爆炸筒拉線爆炸,並以機槍掩護向前推進,臨時擋牆也跟著向前移進。

  9月11日清晨1時15分,總攻從城的三面開始。城西北主攻,東面、南面佯攻协作。第11團勇敢的爆炸手,冒著敵人密布的彈火,把五六十斤重的炸藥包,一次次地送到打破口兩邊的城牆上,實行連續爆炸,城牆斷口不斷擴大,打破口邻近的照明柴也大部分被炸了。突擊部隊趁機沖上城牆,向敵迫临。負隅頑抗的敵軍憑借著用沙包和鐵絲網構成的防护陣地進行病笃掙扎。沖上去的1個排,在克服了敵人的毒氣攻擊后,又遭敵人成堆的手榴彈和三面火力的殺傷。一名戰士把一個20多斤重的鹿寨炸彈,從槍眼塞進敵人的機槍陣地,一聲巨響,敵人的機槍陣地被炸啞。主攻部隊趁著敵人的混亂,連拉帶推地排開鐵絲網,勝利佔領了打破口陣地。成群結隊的偽軍在 “督戰隊”凶恶强逼下,輪番向打破口反扑過來。戰士們把成筐的手榴彈放在前面,敵人一上來,就一串串地扔過去﹔敵人退下去,就提起从头裝滿手榴彈的筐子,去佔領新的陣地。在打退敵人的8 次反扑之后,戰斗向城牆的兩翼擴展。由於敵人密布的掩體和機槍火力封鎖,攻城部隊每前進一步,都要支付很大的代價。從打破口到南門的250多米,八路軍部隊霸占了敵人25個大掩體和幾十個小掩體。戰斗進展剧烈、敏捷,拼殺6個小時后,消滅敵人七八百人,主攻部隊迫临北城門樓。防卫北城門樓的偽軍,看到郊外護城河沿岸鳞次栉比的八路軍嚴陣以待,當第三、四梯隊攻佔城中心天主教堂時,他們便打死偽軍官和“督戰隊員”,舉起白旗屈服。主攻部隊的一、二梯隊留1個班守衛城門樓,其他分路向城內之敵進攻。此時,沂蒙軍分區指揮部趕到天主教堂鐘樓,指揮部隊與偽軍展開剧烈巷戰。郊外待命的第四團、特務團等部隊也敏捷進入城內,2.5萬大軍齊聚城內,與偽軍展開巷戰。全軍上下壓抑了20多天的怒火瞬間爆發,戰士們冒著敵人的毒氣,会集強大的火力,將頑敵分割成無數碎塊,一片片解決。敵人傷亡慘重,殘部紛紛繳械屈服。11日拂晓,經過26天的激戰后,臨沂城終於解放。

  被日偽軍盤踞了7年多的臨沂城解放了,古城內外,一片歡騰!這是山東抗日軍民在大反扑階段打得時間最長、戰斗最為剧烈、艱苦的一次攻堅戰,為城市攻堅戰積累了經驗。臨沂城的解放,讓被日偽軍害苦了的臨沂公民揚眉吐氣,使魯南、魯中和濱海三個戰略區連成一片,為我軍爭取更大勝利奠定了基礎。臨沂城解放不久,山東分局、山東省政府和山東軍區移駐這裡,臨沂成了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的公民軍隊在山東甚至華東作戰的指揮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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